第916章 猫猫的呢喃

猫猫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草药这些感兴趣的。

但是听姐姐们说，好像在四岁的时候，猫猫就开始对这些东西有了兴趣。

经常会抓到就往嘴里塞，每每聊起这件事儿，张妈妈就会在一边数落‘捡了个好养活的，省钱！’

倒是姐姐们会一个个看着猫猫，聊起从前说什么‘那时候可吓坏他们了，尤其是一次你吃了不知道什么的草，张妈妈带着你就往医馆，累的满头大汗’。

还说猫猫打小脾气就不好，但是只要给一株草药，立马乐呵呵的。

而对于这些事情，猫猫记得不多，但清楚记得，有一次在花街那里跳舞后，那家花楼的人给姐姐们喝水的水壶里下了春药。

当时才八岁的猫猫闻了出来，避免了不好的事情发生。

张妈妈大闹了一场，最后发生了什么猫猫不记得，但听说是负责花街的那些人将那家花楼的掌柜的跟下人们做了些什么，打从那之后那些人就不见了。

猫猫记得姐姐们也好，张妈妈也好，都说多亏是京城里的花街。

但同时，张妈妈看着猫猫什么也没说，但是给猫猫又买了几本草药的书籍。

给猫猫的时候，张妈妈依旧没好脸色‘花了我好些钱，你要是不给我把书翻烂了，看我不打死你！’

也是那之后，猫猫知道自己这个不怎么会跳舞的舞团姑娘，是对家里有用的。

也是那之后.

毒草，虫子，守宫，蛇

这些东西开始出现在她们家里，猫猫的姐姐们苦不堪言，一个个遇到了就说教猫猫。

但是没有一个人阻止猫猫做这些。

顶多就是把猫猫给赶到院子里罚站。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没怨言，但去找张妈妈，这位一直都刀子嘴豆腐心的张妈妈很难得的没多说什么。

而那位翠翠姐说‘咱们除了跳舞也没啥本事，妈妈小时候送我们去私塾，咱们也没那个能耐读好，猫猫好不容易能自己个儿学这些了，妈妈还巴不得呢，之前她带了好些个礼物去正经医馆求过大夫，让大夫收猫猫做学徒，就差磕头了，但别人一听咱们这来历，巴不得离远点儿呢。所以妈妈是想着，猫猫要是能自己学出个名堂，总归不用跟咱们一样在这花街做舞娘不是。’

能做个大夫，那可比做个让人鄙夷用下流目光看的舞娘可好太多了。

被人尊重这事儿，她们都不带敢想一下的。

那时候，虽然一个个对猫猫带虫子啊，蛇啊这些进屋，虽然还是十分抵触，也会骂骂咧咧让猫猫赶紧拿走。

但对于猫猫，所有人更加支持，看着猫猫时，一双双眼睛看到了一个被人围绕在中间，满是尊重看着她的画面。

猫猫不知情，只是觉得姐姐们是不是脑瓜子出问题了，一度跑去医馆学这方面的医术。

到了猫猫九岁的时候，猫猫遇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手上拿着糖葫芦，然后一脸嘿嘿傻笑，看着她就说‘青女，叫一声爹，我是爹啊。’的男人。

讲真，当时的猫猫第一时间跑去了官府报官，更直接表示有人贩子要抓自己。

大夏律令之中对于人贩子，强抢民女的罪责十分重。

那人被衙役带走，猫猫这才松口气。

但是不知为何，那人又出现了。

当时张妈妈也在，不过猫猫注意到张妈妈好像是认识那人的，然后就看到张妈妈拿着笤帚将那人打跑。

那以后，无论是张妈妈，还是姐姐们，看到那人来了，都会赶走那人。

猫猫虽然看在眼里，但也没去多问。

而张妈妈告诉了那时候的猫猫，那人是你亲生父亲，是个当大官的。

猫猫对于自己父母，有想过，但是身处环境看得多了，见得多了，所以一直认为自己也是那种青楼女子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然后自己母亲被那些客人玩弄后抛弃。

再或者就是那种有些心眼的青楼女子为了今后，傍上了哪个达官贵人，使了些手段怀孕，却被那人无情扔下。

张妈妈从来对猫猫，翠翠他们都会坦言她们的身世，甚至就连什么日子，什么时辰，在哪儿捡到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用张妈妈的话就是‘我只是个捡到你们养大你们的女人，又不是人贩子，为什么不告诉你们这些’。

不过，哪怕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自己父亲，猫猫也是完全嫌弃拒绝的，毕竟一个拿着糖葫芦，一脸痴笑，开口就是叫爹的男人，是个女孩看到都会害怕恶心。

随着日子，那个男人依旧会出现在猫猫生活中，但猫猫会选择无视或者躲开。

家人什么的，已经有了。

后来随着猫猫长大，那个男人也消失了很长一段日子，听说是被调派去了外边当官。

但后来他又回来了。

原本过了几年安生日子的猫猫一想到又要见到那个男人，而且正好家里缺钱，所以索性把自己卖进宫。

像猫猫这样卖进宫的宫女，在宫里地位是最低的，加上猫猫平常也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个头小小的，理所当然成了其他宫女欺负的对象。

不过猫猫对这些倒是很无所谓，因为她总是会偷偷下药给那些欺负她的宫女，但没表明过自己是谁，所以依旧会被欺负。

可猫猫倒是很开心，因为那些人是免费的试药人。

宫里的生活对猫猫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勾心斗角什么的，在花街那些女的们身上看得多了，顶多就是不见了那些口无遮拦的男人们而已。

唯一让猫猫舒服的是，有这么多试药的人在。

只是

猫猫在宫里的生活，从一个长相很好看的女人出现开始被打乱了。

猫猫在花街见过很多长相好看的女子，因为青楼们的需要，很多女子会被挑选读书，画画，弹琴等才艺来博取人们的眼球，所以不乏大才女。

头牌也好，花魁也好，猫猫都见过。

但是看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猫猫想的是‘她要是出现在花街，哪怕就这么站着估计也会成为花魁娘子吧，要是卖到青楼，也肯定值很多钱。’

其他人也惊讶，但猫猫不在意，反正跟自己没关系。

但这个女的.

太喜欢多管闲事！

自己被欺负她来了。

然后一直在自己身边，甚至自己连去给人下药的机会都没了。

很烦！

只是

她是个好人，虽然很傻，脑子有病，总是说奇怪的话，除了力气一无是处，甚至就连衣服都不怎么会穿，完全是个除了好看没任何用处的姑娘！

但猫猫还是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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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次只要猫猫被人欺负，或是发生了事情，这个女人就会站在她身前。

后来，猫猫亲口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

那个女的依旧说了脑子有病的话，什么别叫她安安之类的。

但猫猫习惯了这个叫苏长安的女的在身边，虽然这人会说什么‘救你是因为你跟小猫一样，看着很可怜，但别喜欢上我，我会半夜笑醒’

所以对苏长安的嫌弃每天都会多一点点。

不过猫猫也很奇怪苏长安为什么会在宫里，因为她这样的长相，就算落魄了，人贩子也会出现，更何况没有人贩子，那一大堆的男人以及一些女的都会盯上。

直到猫猫看到了那个自称夏白王的人来找苏长安。

而苏长安也告诉猫猫是这个人救了自己，然后把自己扔到这儿的。

猫猫并没说什么，但已经看出来了，所以在那天晚上问了苏长安一句‘苏长安，你是不是脑子饿傻了。’

苏长安回了句‘啥玩意儿？’

猫猫没多说什么，只是确定，这人很笨！

后来苏长安被人下毒，猫猫跟她越发亲近，因为好多毒都是猫猫没见过的。

直到苏长安受不了，告诉猫猫自己要逃出宫的事情，更是看着猫猫说出去后会赚钱，然后给她赎身这些话。

猫猫并未多说什么，但在苏长安要逃走之前，她跑去告诉了陛下派在暗处盯着苏长安的人，更将苏长安所有计划告诉了陛下。

猫猫认为自己背叛了朋友。

但不后悔，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尤其是苏长安这样长相的姑娘而言，更加危险，更何况苏长安还没脑子！别人给一碗面，说不定就跟着跑了。

猫猫有任何事，苏长安都在她身前。

所以猫猫也想帮苏长安，但是她知道自己没用，除了毒，也是一无是处的人。

所以，她想至少在自己唯一会的地方，让苏长安不受到任何伤害。

因此她越来越努力。

因为她对她说‘有我在，毒有什么可怕的。’

那次，夜深人静，天上一轮月。

苏长安坐在以梅院院子台阶上，抬眼看着月票，猫猫当时就在苏长安身边坐着。

因为是冬天，猫猫怕冷，所以苏长安将被子扔在猫猫身上让她裹着。

两个人喝着酒，在宫里的时候两个人时常会这样，只是那时候喝的酒很差，但很开心。现在喝的酒很好，不嫌贵。

苏长安对猫猫说‘如果有一天我中了解不开的毒’

猫猫当时缩在被子里，就出个头跟一双手。

手上拿着酒杯，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打断了苏长安‘我会救你。’

……

地上

猫猫身子完全蜷缩，嘴唇完全发紫，而且不同苏长安，猫猫满头大汗的在地上颤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

但是突然

少女一动不动了。

努力忍耐的急促喘息没了，身子也不颤抖了，就那么一动不动。

……

Ps：昨晚写了一半睡着了，所以早上没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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