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大局
华晶研究院的院长办公室中，孔文元张开双臂，只身拦在褚昭鼎身前，宁宇超也是在一旁焦急的劝解。
“升华思维领域，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褚昭鼎有些好笑的望了孔文元一眼：“想将思维领域升华成思维入侵，说得倒是简单，哪怕他成了超凡，也没这个能力。”
“孔晶，孔文元？”褚昭鼎再次打开虚界，将孔晶拎了出来，仔细对比了下两个人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我还当真以为你们是为了出研究成果，才被迫出此下策，原来闹了半天，这是你的种，怪不得敢贪墨我的魔晶为他铺路。”
孔文元正色道：“孔晶能够获得吸收思维蜂后魔晶的资格，只是因为他是万里挑一的精神系天才，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思维蜂后的魔晶不会被浪费，并非是我徇私。”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褚昭鼎对于这个说法自然嗤之以鼻。
“褚元帅，这点我可以证明，文元确实并非出于私心，他最开始也是想让你那位预订蜂后魔晶的部下来吸收，然后再配合我们详细测试思维领域的效果，只不过听闻你那位部下刚刚晋升中阶，成为高阶法师少说也要五六年的时间，我们实在没有那么多年的时间可以等待。”
宁宇超急忙在一旁说道：
“文元也说过，如果有更合适的人，可以替换掉孔晶，可是孔晶确实是我们能够找到的最强精神系天才，而且事实也正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孔晶成功吸收到了思维领域，并没有浪费这颗魔晶。”
宁远处不得不开口解释，因为如果是为了研究，消耗掉这枚魔晶的话，还能说得过去，但若是被说成是故意贪墨，徇私枉法，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浪不浪费由不得你们评判，魔晶又不是你们的，你们倒是真大方。”褚昭鼎捏着孔晶的脖子，将其提在半空中，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晃荡了两下：“那我也说，我不会浪费孔晶的这枚人晶，必然会让思维领域继续传下去，你们感觉如何？”
“褚元帅！你是在杀人！”孔文元听到这话后也急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褚昭鼎的反应竟会如此巨大，完全不在意赔偿，一心想要孔晶脑袋里的人晶。
于是不得已之下，孔文元只能寄希望于华夏对于褚昭鼎的限制。
哪怕是军方元帅，总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取晶。
“杀人？”褚昭鼎虽然并不在意孔文元的攀咬，但既然话题都说到这了，褚昭鼎也是笑了一声：“法师单独取出魔晶并不会死，我记得这还是华晶研究出来的成果之一，怎么，你们对于自己的研究成果，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放心，我会找军方最好的军医，在取出人晶之后，保证他不会咽气。”
孔文元听闻后不由得奋力捏紧拳头。
是，法师如果被小心取出人晶，然后再获得足够强大的医疗魔法救治，的确不会死亡。
但和开颅手术不同，法师失去人晶，不仅会失去魔法和魔力，还会变成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痴傻之人。
如果是这样的后果，倒还不如直接杀了孔晶痛快呢。
不得已之下，孔文元只得再次搬出价值的说法：“褚元帅，单这一个魔法，就足以让孔晶在高阶法师中纵横无敌，他正常活着，总比死了作用要大的多。”
“无敌？”褚昭鼎的笑容再次扩大几分：“你们这些后方的研究人员都研究傻了吗？思维领域要是真无敌的话，思维蜂后的魔晶，又是怎么来到你们手上的？难不成是蜂后活的无聊玩自杀吗？”
当然，出于保密的考虑，褚昭鼎并没有透露王异的情况，更何况褚昭鼎对于眼前的二人，也没有多少信任了。
孔文元面色微变，他之前还以为思维蜂后乃是超凡所杀，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孔文元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只是因为思维领域这个魔法太强了，孔晶吸收之后，其他的高阶法师只要落入他的领域范围之内，瞬息之间就会被控制。
哪怕是其他精神系的高阶法师，顶多也就是抵抗的时间长一点。
这可比催眠配合令念，所造成的控制效果强大太多了。
催眠使用起来，哪怕是心思简单，智慧不足的魔兽，都有机会挣脱，更何况是心思更为复杂的人类法师，也只有碾压的情况下，催眠才能瞬间发挥作用。
而且被催眠控制的法师，只能机械性的听从指令，或跑或冲，行为呆板，反应迟缓。
但是思维领域就不同了，除了不能让被控制的人自杀之外，其他的指令，全部都会被遵守，而且还不是那种机械死板的遵守。
比如说战斗方面，被控制的人，仍旧能够熟练运用自己的魔法以及自身格斗技巧，战斗经验和一身实力都能够全部发挥出来，甚至还会因为足够果断，感受不到疼痛，从而比平常更加强大和疯狂。
简直就像是具有思维能力，抛开了情感，全心全意完成指令的智慧傀儡。
除了会对必死的命令抗拒之外，可以说是予取予求。
但是听褚昭鼎的意思，思维蜂后显然是死于同阶法师之手，这让孔文元感到难以置信。
同阶有人能抗住思维领域的控制？
还是说思维蜂后其实是被偷袭，没有来得及展开思维领域便死了？
褚昭鼎懒得搭理震惊的孔文元，提着孔晶就要离开。
眼看褚昭鼎执意带走孔晶，孔文元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院长。
于是宁宇超开口说道：“褚元帅，您是想要将孔晶的人晶，补偿给那位部下吗？”
“是又如何。”褚昭鼎站住身形，看看他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说。
孔文元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褚元帅，孔晶已经是拥有思维领域的高阶法师，能够发挥的价值很大，您的部下只是中阶法师，哪有损失大价值，去弥补小价值的道理！”
“价值？你既然谈价值，那我就和你谈谈价值，我那位部下······”说到这里，褚昭鼎话语一顿，他本想说烛光军的一等功，和军方的一等功，这价值比孔晶这种从小在研究院吃饭的家伙大多了。
但是褚昭鼎转念一想，这样说的话，实在容易暴露王异的不同寻常，所以忍了下来，于是换了个说法：“你是高阶，我是超凡，谁的价值大？”
孔文元哑口无言。
“你一个研究院副院长，我一个军方元帅，谁的价值大？”褚昭鼎靠近一步。
孔文元额角渗出汗水，勉强争辩道：“可是你那位部下······”
啪！
褚昭鼎一巴掌抽出，孔文元的身躯当即腾空而起，撞在了办公室的墙上，随后缓缓滑落在地，吐出半口染血白牙。
褚昭鼎吹了一下自己的手：“现在这枚人晶是我要的，有问题吗？”
场面一时寂静，谁也没想到褚昭鼎直接动上手了。
几息之后，宁宇超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有料到军方竟然如此强硬，一步错步步错，但是孔文元毕竟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可以说是亲传弟子，终究不忍心袖手旁观。
现在能够限制一下这位元帅的，也只有家国大义了。
“褚元帅，私挖人晶吸收，毕竟是国家严令禁止的事情，军方更不应该开这个先河，褚元帅，补偿方案不满意，华晶可以再加，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切莫因为一时冲动而有损军方名声，我们终究都要以大局为重。”
宁宇超情深意切，几近哀求。
“大局为重？好一个大局为重！”褚昭鼎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不由得冷笑一声：“当别人跟我说‘大局为重’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肯定不在别人这个所谓的‘大局’之中。”
“宁院长，我念在你辛辛苦苦为华晶，为国家奉献了几十年的份上，这一巴掌，我不抽你。”
“道理讲不过，就开始讲价值，讲价值讲不过，又开始讲大局。”
“好，既然你们非要讲大局，那我就好好和你们讲一讲这个大局。”
褚昭鼎转过身来，提着昏迷的孔晶，逼视宁宇超：
“现在难不成是什么和平时代吗！两个世界加剧融合，两界通道越开越多，圣兽开始有计谋的针对华夏，法师的数量每一年都在增加，违法作乱的法师也在增加，天底下无时无刻不在死人。”
“而你们之所以能有一个安稳的环境，在后方蝇营狗苟，全都是靠军方守住了两界通道和国境线，御敌于外，你们所消耗的每一枚魔晶，都是前方将士的血肉播撒而成。”
“什么是大局？”
“一言蔽之，军方才是大局，我的这位部下，才是大局！”
“你们，不配！”
“现在，是你们为大局牺牲的时候了。”
褚昭鼎面无表情的将孔晶再次塞入虚界之中：“孔晶我带走了，是死是活，与你们无关，不服气尽可上报，我期待上面的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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