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兴起了临时工

闰五月十日，老朱终于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南下，同行的还有宁贵妃等人。

  宁贵妃虽然有些不舍，可是皇帝都亲自到沈阳来接她了，还能不回去吗？

  何况老朱和郭英都在婉转地提醒她，回到京城，后面对辽王更有利。

  皇帝这几天一直在念叨四个字：“优胜劣汰”。

  宁贵妃不知道什么叫优胜劣汰，于是问了哥哥郭英。

  郭英就告诉她：“皇帝去了一趟双辽城，听说辽东军马都实行优胜劣汰登记制度，只有表现最优良的军马才能作为种马。所以陛下好像对储君之位有了新想法，说不能让癞蛤蟆上路，就楞充马车……”

  宁贵妃瞬间明白了，皇帝现在是真的是最宠爱这个辽王。

  为了辽王这个不是亲子胜似亲子的儿子，她虽然对辽东恋恋不舍，还是跟着皇帝回京了。

  宁贵妃一走，含山公主也只好哭着鼻子跟着南下了。

  小鲁王仍然赖在沈阳。他十五叔把他的家底都从山东拉来辽东了，当长工使了，他还不得赖着他十五叔啊！

  何况，他现在在沈阳幼儿园里年龄最大，地位又最尊贵，已经成了超级小霸王，屁股后面跟着一大堆小王子，小公子，要有多威风，就有多威风。

  王府宾辅铁炫和工部都水司主事潘良也随同南下去了，那是老朱拿韩克忠、王恕、焦胜等十个新科进士换的，权当一车萝卜换了个人参。

  铁炫要主政山东，当什么承宣布政使司的最高长官，也就是藩台大人，相当于后世的省长。潘良也要回工部任侍郎，分管天下水利。二人都准备要大干特干一番事业。

  其实辽王这几年从山东也撬了不少好东西，辽东移民有一半来自山东，算是辽东建设的主力军。辽东的落第秀才、工匠、赤脚医生好多也来自山东，算是辽东建设的中坚力量。

  现在辽东发展好了，山东却长期被掏空了，一想到本应是人口大省的山东人口始终没有突破六百万，辽王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是该反哺一下山东了，做人总得讲点良心不是？

  营国公郭英也南下了，帮助老朱掌管羽林后卫。

  老朱说，没有郭四在身边值守，老是睡得不踏实。锦衣卫都解散了，他现在只能把这个锦衣卫的光杆司令拉回去重新当保镖用。

  “臣恭送陛下一路顺风！”

  辽王虽说对老朱这次心血来潮的北巡很反感，但在几个老婆的劝说下，最后还是带人将老朱从水路一直送到了盖州，让他转乘“洪武号”军舰回京。

  送走老朱后，辽王终于长长松了口气，好好钓了几天鱼。

  只可惜这几年下来，辽王手上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根海竿和一根长鲇竿，和他穿越而来的那些鱼竿被张玉、朱能和三个老社长分去一些，更多的不是被暴力的鱼儿给拖到了水里，就是被海胆这样的侍卫用暴力钓法弄成了三截棍或五截棍。

  作为一个后世骨灰级的钓友，只有用台钓竿，才能充分体会小钩细线博大鱼的刺激和乐趣。用海竿和鲇竿钓鱼，幸福值基本上打了个三折。

  好在辽东鱼多，还傻，可比处处算计自己的老朱好对付多了。

  三个小葫芦已经可以光着屁股在河边跑来跑去捡鱼了。每当他钓起一条大鱼，小鲁王就带着这三个家伙上前帮忙摘鱼，抢得不亦乐乎，抢着抢着，竟然又把鱼放回了水里，来了一个捉放曹的游戏。

  还有好几次，三个小家伙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虎头虎脑地下河去捞鱼。幸亏海胆等几个侍卫身手敏捷，水性又好，及时将他们给捞了回来。

  钓鱼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明珠比较怕鱼腥味。他每次钓完鱼，就回去蒙着头大睡，不用担心交公粮了……

  钓鱼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

  转眼到了六月，金州卫连同北海舰队已经率先完成老兵复员和征兵工作。一些官兵厌倦了海上生活，改行种地、养殖、做生意，也有一些官兵换了个行头，又开起了商船，还是风里来、雨里去，只是收入又高了些。

  随着北海舰队不停有军舰下水，海军舰船人手显得越来越紧张。如果要增加人手，扩编海军，必定会突破辽王对金州卫的编制限制，给辽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不增加人手，那新下水的军舰怎么办，难道放在海上打水漂吗？

  刚刚封侯的安远侯柳升就对吴杰建议道：“安陆侯，我们其实可以在临时工上做文章的。”

  “临时工？”吴杰表示不解。

  柳升只好继续解释：“我们这次下南洋、下西洋，海军损失不少官兵，后来我们就把那些俘虏筛吧筛吧，再教吧教吧，总有一些会解缆的，会挂帆的，甚至可以帮助输送弹药，不纳入军籍，干活和正式官兵没太大差别，给的银子还少。”

  吴杰问道：“这样能行吗？”

  柳升答道：“怎么不行？参谋长都说了，这是临时工，也可以说是预备役。当年太子巡视辽东时都允过的。”

  经过柳升的启发，吴杰很快动起了歪脑筋，将北海舰队的九成水手都变成了临时工，使海军一下子空出两千多个编制出来。

  新招募的临时工待遇虽然没有正式官兵高，但吴杰画的饼也足够诱人：只要在舰船上服役满三年，就可以落户美丽富饶的辽东。只要在舰船上立了战功，也可以转为正式官兵……

  随着辽东官兵的待遇越来越好，辽东军的招募门坎也越来越高，不少到辽东投军的青年只好到海军当起了预备役，也叫临时工。

  当吴杰向辽王报告他的想法后，辽王也赏了他一句：“你他妈的也是人才！”

  不过吴杰的做法也进一步启发了辽王，是不是陆军各卫以后也可以适当雇请一些没有军籍的临时工，专门进行一些辅助性工作呢？

  很快，辽东军再次进行一次小规模的改革，取消了车兵营，车兵营平时兼顾的后勤保障和运输工作也由预备役给正式代替了。

  因为柳升的小小启发，吴杰的推广，辽王的借鉴，辽东车兵风光不到十年，就从此退出了辽东历史舞台。

  辽王府因此又节省了一笔不小的军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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