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力所不能及
话是这样说，可看到鼬那张俊脸上覆着的纱布，上面的血液逐渐晕开，鸣人要是没有丝毫动容也就不是鸣人了。
“鸣人，人力有穷尽，力所不能及。你不能做全部事情，就像我不能做到全部的事情。
所以，我依靠鸣人完成了在木叶的计划，若是只有我，那我最后也只能和止水一起献上两条命罢了。还有我身体里的顽疾，若不是有你这般出色的医疗忍术，无论如何最终都会死去。
想来想去，我竟是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对我来说，只要能活着就是万幸之事。
而鸣人你，需要佐助眼睛进化，只靠大蛇丸先生的实验，成功率无法保证，恢复时间也长，为佐助献上眼睛，原本就是我的计划，没告诉过鸣人实在抱歉。”
这里，听到“成功率无法保证”时，大蛇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鸣人心想，鼬的计划哪里需要他和自己说，自己清楚得很，只是太过相信自己，觉得大蛇丸的实验一定能成功。
终究还是要鼬来献出自己的眼睛，看吧，这就是他所说的【命运】，不是一只蝴蝶能翻动得起的波浪。
“鼬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看见的！”
“是吗，”鼬循着他的声音，虚空望向他的方向，“那鸣人可要当我的眼睛。”
漩涡鸣人因为这句暧昧的话而老脸一红，他所说的“重新看见”是生物意义上的重新看见，当他之后能从六道仙人处获得六道之力时，给卡卡西老师和鼬哥两幅，不，三只眼睛，此乃真真实实的能看见。
鼬哥倒好，完全理解错了嘛，不过也正常，要不是自己开了所谓的“上帝视角”，压根想不到世界上居然会存在可以肉白骨，无中生有的力量。
要是能造出一双写轮眼就好了。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能凭空创造出可怕的写轮眼，那他似乎可以统治整个世界了？
“咳，这里我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样子，鼬，鸣人，这样撬墙角是不是有些过分？”
大蛇丸也想插话，可是现在的气氛似乎不太适合他说话。
“止水哥……”鸣人觉着自己现在应该立刻马上解除影分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对，但事后更不好解决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鸣人握住止水的手，以前还能用这样的动作委婉的拒绝，现在鼬是看也看不见了，要直说出拒绝的话来鸣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鸣人，不要纠结，”说话的反而是止水，他紧握住鸣人的手，坚定地说，“喜欢和不喜欢，两者选其一，只有一个答案。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我知道‘你爱我’就够了，即使是有鼬在。”
鸣人心想止水大哥你知道什么，你的脑袋上已经不是鼬哥这一顶帽子了啊！！！还有另外二三四五顶帽子！您以后就批发帽子养活我吧……
上辈子毫无桃花运（鸣人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除了小樱之外的女孩子），这辈子大树长满山坡，硬生生把名为漩涡鸣人的平原上种成了大森林。
“鸣人，我能看出来你的影分身的身体中查克拉并不多吧，虽然不想我身边的这个你消失，但这是必然要发生无法阻止的事情。
那么鸣人，你是要将问题带回本体吗，我建议还是现在变解决为好，因为即使只是影分身，你也还是漩涡鸣人。
所以，鸣人，你要给我什么样的回答？”
“不要害怕鸣人，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感情，”止水轻轻吻在他的额头，“爱情不过是生命的一部分，而对于我们来说，只要能陪伴在一起，就是莫大的欣喜，这一生都不再有遗憾。”
鼬点点头，平直的嘴角勾出柔和的笑，一边对止水的话赞同不已，一边又觉得——啊，果然，止水还是比自己的口才更好呢。
一针见血，鸣人恍然大悟，如果自己真的因为一些话而就此和鼬哥疏远，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所以鸣人，你愿意从此当我的眼睛吗？”
因此，抛开什么做不做眼睛的——因为听起来真的很肉麻——这一次鸣人可以非常果断的回答，“我不想和鼬哥分开，想和鼬哥永远在一起。”
“终于听到你的真心话了，虽然是在这个特殊时刻，但是我相信你，这场战争，我们一定会获得最终胜利。”
“嗯！”鸣人握住止水和鼬的手，突然有种让他俩牵手的冲动。
“咳咳，”大·背景板·蛇丸，“虽然现在并不是很想打断你们，不过被当成工具人还真是让人伤心呢。”
对此，相亲相爱一家人不仅不理你，并向你抛出一个白眼。
“哥，鼬哥，看到你们没事就好，我这个影分身的查克拉不多，也该带着记忆回本体了，”说完又看向大蛇丸，如果他的眼神还算不错的话，确实看到了这条老蛇眼里闪过一点隐隐的期待，这也让鸣人把原本要说的话咽进肚子里，两秒后，“大蛇丸，多亏你了，佐助那边你多照料一番。”
这次，这点期待是真真切切地熄灭了。
大蛇丸冷哼一声，“他的两位同族哥哥，哦，甚至还有亲哥哥在这里，哪里轮得到我照顾。人家兄弟三个相亲相爱，只留下我这个孤家寡人，孤苦伶仃。”
鸣人心道以前我不在你难道不是孤苦伶仃吗，怎么现在这么委屈的样子？
“没关系，大蛇丸，你还有药师兜在。”
大蛇丸：“……”就知道和这孩子委婉说话永远不会听懂，别以为他不知道，药师兜也多图谋不轨，和情敌抱团取暖？有够地狱笑话的。
“查克拉马上耗尽，各位，先告别了。”感受到查克拉一点点流失，大概本体也有想解除多重影分身之术的想法，在堪堪吻过止水和鼬的脸颊作告别后，这具影分身便消失了。
大蛇丸看看面前的两人，虽然从他们身上完成了自己一直想做的实验，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实验成果，按理来说是该感谢自己的“实验伙伴”，但看到他们总是很不爽，非常不爽。
偏偏自己还要伺候这些人，真是罪孽。
“两位，听你们温温柔柔的说话实在让人浑身难受，不过，幸好难受的不只我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想必也和我一样难受吧。
鸣人的影分身有没有感受到我不知道，但你们两位应当是感觉到了这位倾听者的到来吧。
喂喂喂，两位别看我，可不是我把佐助君引过来的，腿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我可管不着。”
鼬喝了口水没说话。
止水点点头，叹息道，“不过这小家伙还真能忍，我还以为他会当场冲进来，他小时候也是咋咋呼呼的。”
“止水，佐助他也长大了。”
“是啊，我确实好久没见到那小鬼了，他刚刚看到我还活着没冲进来质问一番是真的长大了。”
“二位，”大蛇丸讥笑，“欣慰的这么早可不太好，没有冲进来质问难道不是更糟的情况吗？”
是这样的，小孩子懵懂而天真，因此学会了提问，不断学习。
而成长，就是让人学会沉默，在沉默中学会观察，在观察中学会不断保护自己，最终，一颗心外的壁障被包裹得越来越厚，越来越厚，再没有缝隙容得下什么东西渗透进去。
“佐助心思敏感细腻，性格又倔强，钻进死胡同里没有人引导是不行的，也许我当年坚持不告诉他事情真相的决定真的是错误的。”鼬这般说着，心里已谋划起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佐助战胜他内心的困扰，完成自己的使命。
自己和鸣人止水被迫叛村，佐助得知真相后只想毁掉木叶，现在自己又献出眼睛，只怕这样的念头更甚，但自己只想让佐助好好守护木叶。
这孩子，现在一定很困扰吧，他这个哥哥，做的很不称职。
“别担心，”止水宽慰道，“就像你说得，佐助已经长大了，长大的孩子总会有自己的判断，对感情也有自己的理解，虽然有些事情他目前尚不了解，但他有自己的是非观。放心吧，照我说，不出两天他就会来找你的，或者说，是找我们。”
“希望如此吧。”
大蛇丸怪笑两声，转身离开这个让他不舒服的地方，“两位宇智波天才，那我便回去看看佐助的眼睛了。”
——
音隐村，大蛇丸居住地
狡兔三窟，蛇也不遑多让，整个音隐村的地底几乎都被大蛇丸挖空了，除去他的实验室，就算让漩涡鸣人一天换一个卧室，半年应该也不会住到重复的屋子。
作为大蛇丸曾经的“客人”，佐助在这里自然有自己的卧室。
一路回到卧室，坐到床上才感觉到手心的刺痛，张开紧握的拳头，借助昏暗的烛火，看到被自己指甲刺出的四个月牙状伤口，血液不断渗出，指甲间也都是红色的血液，倒是有点小说电视剧里女鬼的味道了。
其实比起他们瞒着自己的某些事情，心里更盛的是止水哥和自己哥哥还活着的欣喜。
还有什么是比自己的亲人还活着更重要的吗？
至于鸣人的事，听了止水哥的话、以及他这些年的经历之后，他也有了些见解，抛开各种表象，只有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他又不是什么蛮横不讲理的棒槌。
所以，最令他恼怒的，果然还是自己的弱小，小时他便在各方面不如哥哥，因此得不到父亲的关注——但这些在现在看来都不重要了——现在，还得了自己哥哥的眼睛，若他小时便和哥哥一样优秀，哥哥也不用因为自己而思考良多。
自己被瞒着的事，不懂的事，他也不想再自己继续纠结，既然不明白，那干脆就问问吧，反正正好和这些人聚在了一起。
大概是因为麻药的后劲儿，或者是这段时间自己也着实疲累，想到鸣人也曾在音隐村住了不短一段时间，佐助竟然在音隐村奇妙地感受到一种安稳，大蛇丸准备的床铺也还算舒适，靠坐在上面，眼皮慢慢沉重起来。
不如干脆先睡一觉。
那时他抱着鸣人进入沙漠前往砂隐村，即使在自己手中吃过亏，那狐狸竟也能安安稳稳在他的怀里沉睡。
他似乎也学到了这样乐观无畏的精神，换句话说就是——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昏暗的烛光给予了最后一点安全感，佐助睡了过去。
——
这是？自己又在做梦吗？
佐助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分辨出这个事实，因为梦里的他也是在音隐村，这个他的房间里。只是房间里并没有点燃蜡烛，他就这样摸黑坐在床上，身上是他之前穿的那件白色上衣，胸前衣衫大敞，腰间是粗大的紫色腰带。
床正对着门，门并没有关严，开着一条小缝。而他，正一直盯着那门缝，竟还开着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这时，透过门缝，猛地和一个人对视了！随后这人不知为何往后退了一步——若是他现在能照照镜子看看现在自己的眼神有多吓人就不会用“不知为何”这个词了。
这人他认得，是忍者学校的同学，名字和自己有点像，叫做佐井。说起来，其实佐助对佐井还挺熟悉，因为鸣人在忍者学校待的短短两年时间，就一直和这人是同桌同学，且关系不错的样子。
但在梦中，自己似是从未见过这个人一样。
佐井对自己施以忍术，但定敌不过自己。
眼前再一转，自己处在了光亮中，且是制高点，由高到低的俯视变成一片废墟的地底，在阳光下，不禁感叹一声——原来地板竟然是这样的紫色。
“哒哒哒”的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就从废墟下面钻出来一只金毛小狐狸，还有小樱。佐井也在，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应当是木叶的老师，他并不认得。
“佐助！”
啊，长大了的鸣人。看上去比现在壮实一点，头发很短，但依旧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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