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风魔
在布鲁克林的房子里，斯维特来回的在电视机前踱步，允儿看着他的身影也不提醒他已经挡住自己看电视很久了，就见他有些焦虑的来回走着。
女孩跑去冰箱里，取出了两支冰棍，跑回来递了一根给这个光头壮汉道：
“吃一根吧，降降火，我感觉你都快燃起来了。”
“哪有，呵呵，让你担心了呢。”斯维特略显尴尬地接过冰棍，坐到一旁靠窗的桌边，尽管手上忙着剥冰棍包装，膝盖却不自觉地抖动，似乎连他自己也感受到了内心的不安。
允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便道：
“我们为什么不去帮忙？”
“因为他不需要。”斯维特简短地回答。
“那你在担心什么？”允儿追问。
斯维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我只是...心里有点慌。”
“要不...我们去接他吧。”允儿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我们又不是去救他的，我想李是不会怪你的。”
斯维特一拍脑门，立刻站起身，拉着允儿向车库跑去，边跑边说：“我怎么没想到这招？”
“喂喂，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允儿见这个平时都很冷静的大个子变得有些莽撞，担心的问。
“没关系的，我们的移动终端都有定位功能，我肯定能找到他。”斯维特竟回头对允儿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来。
...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东海岸的灯塔旁，只有那辆香槟色轿车的车灯还亮着，稍微照亮了这片空地。李暮听着首月慷慨激昂的演讲，那些关于太阳神如何伟大的事迹，结合现在的环境一看，竟生出一种荒谬感，毕竟太阳终有照耀不到的地方啊。
在这个狂信徒的讲述中，李暮却联想到了一些让人吃惊的东西，他心中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他确实和晨曦一起看过那本古书，从里面他甚至跟随图解知道了血祭的知识，但其他的古埃及文内容，他和晨曦当年也读不懂，并不知道拉神的这些传奇故事。
但偏偏就是他唯一看懂的那部分，才让他在卓金挖出的那些文物中获得了那套黑色外壳，难道...那就是首月所谓的神的“核心”，拉神的力量源泉原来就是那只大甲虫吗？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首月见他闭口不言，似在思考着什么，继续道：
“既然你已经脱离了‘太一’那个背叛者的组织，那我们之间便没有了必须敌对的理由，而如果你同意我的条件，我甚至可以让你成为我们的一员，在那终将到来的审判之日以后，你也可以在未来的新世界中获得一席之地。”
“愚蠢，你知道你所谓的太一，那意味着什么吗？”李暮发出一阵冷笑道：
“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用一席之地说服我？”
“为了打破这种僵化的格局，我们‘十二月’必定会重获神的眷顾，向那些背叛者发起审判，然后我们将把拉神的光辉播撒向更广阔的星空。”首月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繁星，久久不能自拔。之后又收回目光看向李暮道：
“过去几年，我不仅收拢了许多比‘太一’执行队更强大的战士来拱卫‘新日’的权威；我们还暗中收购了大量的科技公司，并掌握了非常多的尖端技术。”
“说起来，还要多谢你们赏金猎人的行动，才让卓金的核心技术没有外流出去呢。”首月的眼中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呵，果然是你们搞的鬼吗？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合作伙伴的吗？”李暮又偏头看了一眼首月身后的四月道：
“而且你们收拢的就是这种货色吗？”
“四月虽然还不太成熟，但他在特殊的情况下依然是十二月不可或缺的力量。”首月却不生气，示意四月后退，然后继续对李暮道：
“那么告诉我你的决定吧。”
“先等等，我也有话要说。”李暮顿了顿，然后认真的看向首月道：
“既然你没死在那场爆炸中，那么跟你一起落下悬崖的晨曦还活着吗？”
“噢，呵呵，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晨曦吗？”首月满不在乎的说道：
“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个女人的消息呢？”
“什么？？你的意思是她还活着？”李暮的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道。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亲爱的子爵大人。”首月像是想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道：
“不如我们来打赌吧。”
“打赌？”李暮有些不解。
“如果你能打败我，那么我将告诉你我所知道的答案。”首月笃定的继续道：
“如果你被我打败了，那么你就加入‘十二月’，并成为一面对抗‘太一’的旗帜，如何？”
“嘁，我会直接干掉你的。”李暮并没有反驳首月的这个提议道。
“一切都是拉神的意志，你会向我臣服的。”首月也踏出一步，只见他从大氅背后抽出一把巨大的库佩什弯刀，他的双目中全是危险的光芒。
李暮也缓缓的抬起头来，掏出两把黑色的沙漠之鹰握在手里，枪管在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幽光。他露出了认真的表情，看向首月握着那把形似镰刀的曲刃弯刀，轻轻的说：
“你最好准备好了一个答案。”
话音刚落，首月就提着弯刀突然向他冲来，李暮“砰！砰！”便是两枪射出。两人的距离本就不算太远，弯刀的锋刃上随即亮起了一阵金芒，首月只是抖动手腕便用弯刀拨开了迎面射来的子弹。
李暮一怔，这可是斯维特为他加强过的武器，这个距离下对首月竟然无效。
首月已经冲到近前，只见弯刀一记斜劈，李暮灵巧地向右侧一闪，身体仿佛闲庭信步一样流畅地移动着，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弯刀劈出的锋芒。
他心里暗自计数，下一发子弹便是特种子弹了，再次举起双手向首月连开两枪。首月脚下不停的灵巧躲开，被他躲开的子弹与地面碰撞，炸出耀眼的火光。
“呵呵，是特种子弹吗？”首月并不在意，他再次向前冲去，弯刀的锋刃被他抡起不断旋转，裹挟着巨大的力量对着李暮当头劈下。
李暮见首月飞快的逼近，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已来不及抬枪，便伸手向前方一点，一个念力场陡然形成，包裹住了首月攻来的弯刀，只见他劈砍的动作顿时就缓慢了下来。
首月见李暮用出了能力，露出了一个早有预料的表情，只见弯刀虽然被限制在了半空，但刀刃处劈出的风压仍然继续向前，凭空劈中了李暮的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暴开大团血花。
“在能力者的战斗中，武器的轨迹可不仅仅是简单的劈砍。”首月一招得势，又轻笑着再度攻来，他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步伐向前猛冲，连续劈出的风压刀刃以致命的速度划破了空气。
李暮手腕一抖，打出了一发爆破弹，首月果断横刀在胸前，只见那枚子弹命中后炸开了一团巨大的火花，首月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他进攻的势头猛然一滞，蹬蹬后退三步之后才稳住身形。
李暮脚步有些凌乱的一退再退，他此时已有些狼狈，在他身中一刀之后，首月那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好像也变得更强了。他虽然不断点出念力场招架，但他始终没能拉开足够的距离。他的身体不断的被风刃擦破，浑身看上去都破破烂烂的。
鲜血从弯刀划出的那道深深的伤口中顺着他的身侧流下来，他的左手已经抬不起来，闪避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缓慢和费力。
眼看弯刀的锋刃再次从左侧飞快勾来，李暮一个侧翻之后就用跪姿架起左臂，然后双枪同时射击，在电光火石间就向首月射出了弹匣里所有的爆炸子弹。猛烈的爆炸在两人中间掀起一阵巨大的气浪，把两人都各自向后掀飞出去。
他们脚下的地面在颤抖，站在稍远处的四月已不知跑去了哪里，这明显不是他能参与的战斗。
地面那个被炸开的深坑中，只见李暮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手中的枪口还冒着青烟。他不顾左臂的重伤，飞快的更换着两把枪的弹匣，他并不认为刚才的攻击就能击败那个首月。
而当眼前的硝烟逐渐消退，首月却站在不远处，看起来安然无恙。他随意的在身体左右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步伐稳健的向李暮缓步走来道：
“如果你只有这样的程度，还是来‘十二月’磨练几年吧，说不定几年后，你就能拥有足以挑战我的实力了。”
他手中弯刀的锋芒上泛起的那层金光，像是把刀刃进一步延长了般，随手一挥劈向李暮的方向，只见那随手的挥刀竟打出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巨大半月斩，锋芒所过之处，不断把四周的草木和地面犁出一道道深深裂痕。
这道快速斩向李暮的半月斩，已是远超常人认知的力量了。李暮像是呆住了一般，站在原地也不躲闪，双把沙漠之鹰也从垂下得手中滑落。首月看到对方丧失抵抗意志的这一幕，就知道今天大局已定，可就在此时，他却隐隐听到不远处飘来两个字。
“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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