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永夜
鬼王继续道“我当时又绝望又生气，我想报复，既然他想成为受人敬仰的仙家，那我便想让那些人看看，他与我同榻时，那般欢愉的模样。”
“咳咳咳”于尽尴尬地掩嘴咳嗽掩饰。
鬼王瞥了一眼于尽，又痴迷地开口道“可是我舍不得，我不想让除我以外的人看到他那般诱人的样貌，那只能我看”
“咳咳咳”于尽再一次咳道“这还有孩子啊，注意用词”
鬼王不耐烦地扫视了几人一眼，道“我承认他这般对我，我还是心悦于他。于是我就做了局，想将他永远捆在自己身边。”
见鬼王戛然而止，于尽皱眉问道“你做了什么？”
“自然是做了你们都认为错误，该死该杀的事”鬼王看着于尽，一字一字道。
“哼”于尽勾唇轻笑道“你既已知此举是错，那你应当做好了挽回准备吧”
“得到他就够了，我要挽回何？”鬼王问道。
“自然是挽回损失，定不会让错误伤及苍生”于尽道。
鬼王嗤笑道“我为何要考虑苍生？”
“因为你心悦他，不只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所有，你会控制波及范围，达到你的目的，你便会收手”于尽道。
鬼王静默地看着于尽，片刻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怕？”
“…”于尽默默地瞥了一眼于跃，疑惑的问道“为何这般说？”
“因为你能精准拿捏人心，掌握人行为的尺度，你知晓人心的险恶，却始终只是立足于旁观者。”鬼王道。
顿了顿靠近于尽道“你不经意几句话，便会让人甘愿为你送命。”
于跃同白初洛不由得一怔，表示深有同感。
“别把我说得这般老谋深算”于尽无语道“我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分析问题，能帮就帮，不能帮也只能劝你想开些”
顿了顿又道“对于我这种趋利避害的人，送命何的，未免夸张了些”
“...”鬼王静默审视于尽片刻，又道“我无意间得知上古魔物的召唤之法，我想用魔物将他引来。
但就如你所说，我心悦他的所有，为此我四处寻求封印魔物的方法，以达到目的后将其封印。
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书上说需要两人以自身为引，设置阴阳阵，永世镇守。我觉得这法子妙，我可以和他永世在一起封印魔物。
于是我先建造了这地宫，设了阴阵，又在不远处给他建了一座庙宇，设了阳阵，也算是一阴一阳的对应，随后便将魔物放出。
魔物大肆破坏，险些不可控制，正当我准备出手时，他来了，他同一众修真者镇压魔物，讨伐恶鬼，他找到我，质问我为何这么做。
他好像真的很生气，我想吻他，可是他躲开了，说他不再同我这般恶鬼是知己，我这里好痛。”
鬼王抬手覆上胸口道，低头回味片刻，又笑着抬头道“无所谓了，过了这次，他愿不愿意都得永世在我身边。”
鬼王道“于是我将封印魔物的方法告诉了他，以前他从来不会怀疑我，可这次他竟然质问我怎会将方法告诉他。
我说我心悦他，可他却冷嘲热讽，我讨厌他那种态度和我说话，不过没事，我们还有永世，我会让他改变态度的。
最后我骗他说魔物已经杀害了众多鬼族，如若不想他的苍生受难，便按照我说的做。
随后我两一起将魔物封印于此，那感觉就宛如回到了我们一同并肩作战的日子…”鬼王低着头沉思着。
“然后封印的方法并没有让你们永世在一起，而是分道扬镳，宛如白昼与黑夜，相互不可见是吗？”于尽补充道。
鬼王不可置信地看着于尽问道“你怎么得知？”
“我进入这里时便觉得有些奇怪，夜晚鬼气袅袅，鬼怪数量惊人，白昼白雾弥漫，而鬼怪数量骤减，还有那白雾似会发光。
哪怕在山洞中也是白茫茫的一片，而且身处白雾会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起初并未觉得有何奇怪，许是自然现象。
直到到了苍妄城，到此处后，宛如进入永夜，再无白雾弥漫。
再结合你方才所说，你建立庙宇，设立阳阵，那么，那处庙宇定是永昼。”于尽撑着下巴道。
“哼”鬼王冷哼道“你说得没错，一起封印魔物后，我同他便如白昼与黑夜，我几次想冲出黑夜去寻他，可怎么都找不到。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黑夜，没有再看到我为他建立的庙宇，当昼夜更迭我便会被强制回到此处。”
“阴阳八卦阵吗？”于尽低头嘟囔道“可能，会有见到的方法”
“你说什么？”鬼王激动到“如何能见到？”
“我个人觉得阴阳图是特别灵活的，它并不是非黑即白，阳中有阴。
所以我们只有在白雾漫漫时才能到达苍妄城，阴中有阳，我猜测在黑夜中能走到庙宇。
而且阴阳可以相互转换，我记得奇闻轶事录中便有人穿过永夜抵达庙宇。”于尽道。
“真的？”鬼王激动地起身道。
“五姐的推测或许是对的”一旁的于跃道。
“我都是在夜间赶路，一次确实走进了白雾之中，我以为是昼夜更迭，想找个山洞休息，找着找着又变成了黑夜，我当时觉得奇怪，也并未多想。”
“如若我的猜测正确，那就不能从外面找，此处便有抵达庙宇的方法。”于尽道。
“什么方法？”鬼王蹲下身在于尽跟前问道。
于尽一惊，下意识的向后撤了撤，一脸无语的道“这不是正在想吗？这阵是你设的，你不应该更清楚吗？”
“我若是知晓…”鬼王一脸无奈道。
“我知晓你独守时间长，思他心切，他又何尝不是呢？且此情此景，你又何必急于一时？”于尽劝慰道。
“他会同我思念他这般思念我吗？”鬼王自嘲道。
于尽看着明显失落的鬼王，抬手搭着他的肩，宽慰道“以我博览群书的经验来看，你俩之间必存在误会”
“什么误会？”鬼王抬眼问道。
“听你的描述，都是由你的视角看待你俩之间的事，你并不知晓他那边情况如何不是吗？”
于尽抬手指着鬼王的胸口道“比如你并不知晓为何那次他未听你解释，也不知晓他为何同你敌对。
其次你只见他出刀狠厉，却不知他经历了什么让他有如此变化。种种迹象表明，你俩缺少一次谈心的机会”
鬼王怔愣片刻，激动地抓起于尽的手道“对，没错，他一定是迫不得已，他一定不是自愿的”
白初洛见状，抬手扯回于尽的手，抓入手中，于尽习以为常，鬼王兴奋地幻想着，并未在意。
于尽摆手道“万事也不是绝对，你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鬼王雄赳赳道“无论真相如何，他只能是我的”
于尽一脸你高兴就好的表情白了鬼王一眼，又问道“你说你在此设置阴阵，在何处？”
“在门外”鬼王道。
“不会就是地上那个阴阳图吧？”于尽问道。
鬼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于尽拉着白初洛准备向外走去，鬼王也打算向外走。
忽地想到什么停住了脚步，惊呼道“哎呀，我忘了，传承在我身上，我不能出这个门”顿了顿看向于尽问道“要不给你吧”
“我不要”于尽摇头道，抬手指了指于跃道“你给他吧”
鬼王看了一眼于跃，又看向于尽道“这可是鬼王传承？得了它不仅仅实力会变强，还能号召鬼怪”
于尽淡淡地“嗯”了一声道“给我六弟吧，他比我更需要”
见鬼王无动于衷，又道“你不是思他心切吗？想把我留在这，自己想办法？”
鬼王点头认同道“嗯…接受传承确实要好一会儿”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于跃怒道。
于尽白眼，懒散道“爱要不要”
说罢拉着白初洛转身向外走去。
于跃双手握拳低头不语。
“咳咳咳”鬼王掩饰尴尬，走到于跃身边道“若要夺取圣位，鬼王传承将会助你平步青云。
王座上的宝剑也是你的，有了实力和权力，何苦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至于能否承受，便看你自身的造化了，小子，你敢不敢接？”
于跃深吸口气，坚定道“我接”
随即鬼王伸手点在于跃额头，一阵红光在指尖亮起，一束束红光由鬼王手臂穿至于跃的脑中，于跃神情变得严肃，大脑胀痛不已，全身似火烧般难受。
待传承尽数传到于跃脑中，鬼王道“小子，你可接住喽，此处宫殿特殊，会助你融合传承，你且在此慢慢融合吧”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关上了地宫的石门。
“他不会有事吧？”于尽看着紧闭的石门问道。
“担心他？”鬼王问道。
“好歹是我亲弟弟，纵使再欠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命吧”于尽道。
“你这弟弟有野心，既想获得配对野心的力量，就得承担获取力量带来的痛苦”鬼王道、
于尽低头“嗯”了一声，片刻扭头指着压在阴阳阵上的巨型魔物道“你先把它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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