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们来晚了
“吱——”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十分刺耳。
牧濑红莉栖和虹夏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差。
周钰洁一路上的狂飙和超车，让在路上的司机们都很不好受。
当然，更不好受的还是坐在车上的二人。
红莉栖也算是明白了，虹夏在出发前为什么会脸色难看地提醒自己一定要系紧安全带了。
坐在车上的周钰洁敏锐地察觉到有道目光在注意着自己。
“虹夏，保持谨慎，保护好你自己和红莉栖小姐，待在车上别动。”
周钰洁留下了这一句话之后，迅速下车。
接下来的路程需要他步行通过，而他离目的地至少还有一公里远。
街道空无一人，显得格外荒凉。
街边的店铺大多关门闭户，只有一家乐器店还开着，乐器店里面的灯光仿佛是这片荒凉中的唯一亮点。
乐器店的门微微敞开着，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乐器，它们静静地等待着被人弹奏。
店外的人行道上，落叶随风飘舞，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更增添了街道的冷清和寂静。
周钰洁看着这一段街道，皱了皱眉头。
从自从进入了这一区域之后，几乎很少见到行人了，很多商店的大门都是紧闭着的。
就连车辆停放的周围也是几乎没有人的状态，这种情况在日本这个地方是相当罕见的。
这一段街道……不，应该是城区，实在是太荒凉了，而且以东京附近一带的经济来看，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很大可能是当地发生了什么事件，或者有地方大黑帮，而这个地方黑帮可能有保护伞之类的存在。
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个人猜想。
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啊。
这一切等会让市计局展开调查就行了。
但那家乐器店仍然在正常营运着就有些瞩目了。
根据自己的手机上面的屏幕显示，求救信号就在这里附近发送的。
他认为以凉的性格，很大可能会是进入这家乐器店看看乐器之类的。
或许是因为这里人少，没有客人来的原因，店里的氛围显得冷冷清清的，店主看上去像是一位低调而内敛的男人。
店主对于周钰洁的到来略微感到惊讶和不安。
周钰洁的那双漆黑的眼眸，闪烁着冰冷而锋利的光芒，宛如两把锋利的刀刃，感到了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
“欢……欢迎光临。”
这位男人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大正常。
周钰洁敏锐地注意到门口处垃圾桶里面有一抹蓝色。
但他并没有选择前去查看，而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将山田凉的照片展示给对方看。
“请问您有见过这位女孩来到这里吗？”
说完之后周钰洁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的面部表情。
那个男人尽管被周钰洁盯地有些发怵，但仍然努力摆出了一副努力思索的样子。
“有，但是来这里看完乐器之后就离开了，至于去向哪里，我不清楚。”
周钰洁看着对方有些笨拙的演技，在内心叹了口气的同时也感慨着自己的直觉或许是对的。
他已经尽力赶来这里了，但是还是来晚了。
当他发现到门口的垃圾桶里面的那一抹蓝色是山田凉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还是来晚了。
周钰洁对于对方的那副表现，意识到自己的耐心已经消磨完了。
有些时候，他的耐心会消磨的很快，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他已经不想继续消耗时间下去了。
但显然对方并没有这个良好意识。
周围充斥着琴键与木材交错的馨香。
一把精致的吉他吸引了周钰洁的注意力，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之后。
他的眼眸逐渐回归到平静如水的状态。
高端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
店内小型音箱播放着的琴弦低吟仿佛在召唤着潜藏的暗潮。
突然，空气中的压力改变了，仿佛有危险的气息在靠近。
音符突然中断，四道身影从阴影中踏出，眼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周钰洁。
他们步伐沉稳，眼神冷酷，一言未发，犹如四把利刃般直指心脏。
周钰洁并没有一丝慌张，反倒是挂起了不耐烦的表情。
在他们尚未反应过来时，他突然间施展出一系列精妙绝伦的杀人术，将最近的两个歹徒利落干掉。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有的只是像行书法一样的行云流水，干脆又利落。
这两个人也得到了如同婴儿般的睡眠。
周钰洁此刻就像是舞台上一位优雅的独舞者。
随后是第三个，晃神之际，周钰洁一把抓住吉他弦，如同弹奏一曲急促的电音，一连串精准的打击让他失去战斗力。
最后一个歹徒见状选择退却，但在周钰洁强而有力的追击下，无处躲藏，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掉。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
似乎是发泄不满，周钰洁用这把电吉他快速地弹奏了极其急促的电音。
但他也就是弹奏了不到十秒就结束了。
“麻蛋，浪费老子时间。”
除了电吉他的电音还在耳边回荡着，乐器店内随后逐渐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了他本人和不远处的店长，站在一片狼藉中，身上似乎并未沾染一个尘埃。
周钰洁简单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仿佛刚才做的事情平常到只不过是喝一杯水而已。
优雅地挂回电吉他后，像做完一场精彩的表演一样，他走到垃圾桶将里面的那块破损的蓝色智能手表取了出来。
除了最开始冲上来的两个大汉被自己下意识地给予了一辈子的优质睡眠以外，剩下的两个周钰洁只是让他们在地上昏睡而已
垃圾桶里面套了一个塑料垃圾袋，袋子里面除了那块手表以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看样子似乎是刚刚更换上的垃圾袋。
走到店主所处的柜台前，将这块破损的手表放在柜面上。
“人在哪，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我……我不知道……”
“看样子你好像忘记了，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吧。”
周钰洁那平淡的语气，在那个店长……不，应该是绑匪同伙听来就像是恶魔在他耳边的低语一样。
但他戴着的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却让他不得不改变一下计划了。
“指挥官，虹夏小姐和红莉栖小姐有麻烦了，我们的人还至少需要半个小时才能抵达。”
有虹夏在，相信她可以暂时应对这些事情吧。
更何况这辆悍马的是非常坚固的，至少侧面是可以抗住突击步枪所发射的钨芯穿甲弹的。
周钰洁咂吧一下嘴，回复道。
“啧，收到，我处理完之后就过来。”
只好先让眼前的男人品尝一下来自下北泽的手打昏睡红茶了。
当然，只有手打，没有红茶。
他很快将这三个得到深度睡眠外加捆绑服务，以及两个睡一辈子的绑匪们，通通扔进他在店内找到的小房间里面。
不过周钰洁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所以动作什么的还是很粗暴的。
最后离开的时候把门重重地关上，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砰！”
……
“砰！”
铁管突然砸在车窗上的声音将车内的二人吓到了。
尽管如此，车窗上的玻璃也只是留下了浅浅的痕迹而已。
虹夏面色凝重地看着车辆外面将她和一旁的红莉栖小姐围住的歹徒们，他们群魔乱舞，各显神通。
幸亏红莉栖见到这帮人突然出现之后，立马让虹夏将所有的车门锁上。
对方靠近后就毫无征兆地行使暴力，虹夏和红莉栖甚至可以通过车窗看到歹徒们那略带疯狂的脸色。
车内的气氛也因此紧张起来。
Angela已经告诉她们，周钰洁处理完事情后马上赶过来，而且支援部队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抵达。
所以Angela让她们在此期间尽量拖住时间。
车外的歹徒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但这些攻击只不过是让坐在车内的二人的感觉就像是雨水拍打在车窗一样。
尽管如此，虹夏死死地握住了手中的G17，小脸变得有些惨白。
红莉栖相对于虹夏就显得冷静多了，她按住虹夏握着G17的小手。
“我们要保持冷静，他们应该暂时无法破坏车窗的。”
“可是我们还不清楚周钰洁他什么时候来。”
虹夏的声音虽然微微颤抖，但是她的目光却意外的坚定。
作为一个女高中生，所接受的训练也不多，但虹夏的表现已经非常优秀了。
红莉栖观察到这些歹徒们的攻击几乎是无效的，冷静地说道。
“目前他们还威胁不到我们的安全，没有必要开枪。”
这些歹徒似乎也意识到他们目前的手段是无效的，开始变得更加躁动了。
而车内的二人也因此得以喘息。
但其中的一名歹徒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瓶燃烧瓶，将其点燃，狠狠地投掷到前车窗上。
燃烧瓶的突如其来，火焰在车窗上的突然蔓延让车内的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但这些火焰对于经过改造过的悍马H1来说，短时间内不是太大的问题。
“这些人连燃烧瓶都用上了……”
红莉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就在这时候，车载通讯模块传来了周钰洁极其冷漠的声音。
“虹夏，你等会闭上眼睛，牧濑红莉栖小姐，请你将虹夏抱在怀里。”
虹夏听到后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这样做，牧濑红莉栖同样也是如此。
“快点。”
周钰洁的语气极其冷漠，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牧濑红莉栖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尽管外面的混乱和火焰让一切变得愈加困难。
看着虹夏那微微颤抖的小脸，她知道这或许有些难为情。
“虹夏，听我说，”
红莉栖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闭上眼睛，相信我。”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红莉栖调整了一下姿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和细微的颤抖，红莉栖心情有些复杂。
她低下头，轻轻地对着怀中的虹夏说道。
“别怕，我们会没事的。”
虹夏似乎放松了一些，虽然她依旧握着G17，但双肩逐渐不再那么僵硬。
对于虹夏来说，自从母亲离开以后，除了姐姐和周钰洁以外，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被别的抱过。
明明是要她保护对方啊，但现在却反过来让对方这样抱着她……
自己真的是……
虹夏突然联想到，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扑到母亲的怀里面呢？
红莉栖稍微调整了一下虹夏的姿势，使她更加舒适。
现在，车内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心跳声外加外面歹徒的吵杂声。
通讯模块又传来了周钰洁的声音。
“好了吗？虹夏，保持这个姿势！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睁眼！”
几乎是立刻，外面的躁动声变得更加激烈，似乎有什么重物砸在了车上。
红莉栖的心跳加快，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的同时也轻声道。
“虹夏，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睁开眼睛。”
红莉栖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孩才只是高中生而已，哪怕接受了一定的训练，但她也是个孩子啊。
尽管她才18岁，比虹夏大不了多少。
虹夏轻轻地点了点头，身体紧贴着对方。
与此同时，车外的歹徒们纷纷都停下手中的动作。
原因很简单，他们看到了一名男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对方单手持着一把看上去相当诡异的红色大刀。
是的，他们看到的男人正是周钰洁。
只不过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而他手中拿着的武器，是“一无所有”（Nothing There）的E.G.O拟态大刀，其血肉和蓝色眼瞳的是它最显着的特征。
大刀呈现出弧度，刀刃宽大且锋利。
刀刃部分由带有异常光泽的生物质和金属混合而成，表面呈现出腐蚀的痕迹，显得极其不祥。 血肉组织缠绕在刀身上，血液仿佛不断地从这些组织中渗出，给人一种充满生命力却又极度恐怖的感觉。
有眼尖的歹徒发现刀身表面似乎是嵌入了许多蓝色眼瞳！
这些眼睛仿佛有着独立的生命力，不时闪烁着阴森的蓝光，这些歹徒隐隐约约感受到这些眼睛散发出的冰冷的幽光，仿佛融入了来自深海中的寒意。
眼瞳看似不断地在观察周围环境，但却带给他们一种被偷窥的惊悚感，增加了大刀的诡异氛围。
血肉和眼睛紧紧地附着在刀身上，仿佛它们也是大刀的一部分，血肉和蓝色眼瞳不断变幻和蠕动，配合那种仿佛来自异界的光泽，带给这些歹徒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我已经生气了喔？”
周钰洁对于凉的去向不明和虹夏还有红莉栖被袭击而倍感暴躁，他现在急需释放自己的怒火。
这些歹徒们至少有二十人，但迫于周钰洁那强大且充满杀意的气场，此刻没有一个人敢动弹，都在吞咽着口水，背后冒着冷汗。
一股寒意，缓缓地爬上了他们的脊梁。
周钰洁迅速冲到离自己最近的绿色头发的倒霉蛋，瞄准对方的脖子挥出一刀。
刀刃带出一道带有蓝色的光斑与猩红的残影，让对方成功化身为无头精神小伙。
那些歹徒在这一瞬间便陷入了极度的惊恐和无助感。
这把大刀不仅在物理打击上具有巨大的破坏力，也同样带有精神方面的负面效果，如恐惧和混乱。
更何况这些歹徒原本也只是正常人，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
因此有不少的歹徒都处于呆滞了，没有第一时间想到逃跑。
原本周钰洁平常的双眼还是很平和的。
而现在已经冲入人群大开杀戒的他，双眼里充斥着嗜血的光芒，富有侵略性。
也不是没有人反抗，只不过反抗的人只会被他一个照面拦腰砍断。
各种人体残肢落掉落在地面上，血液在四处飞溅。
能逃跑的也很快被周钰洁追上然后斩断双腿。
拟态大刀上的几颗眼睛都处于充血的兴奋状态，血丝遍布在眼球上，看上去十分瘆人。
透过车窗，她目睹了那一幕幕血腥的画面，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冲击和震撼。
坐在车内的红莉栖感到心跳加速，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
当周钰洁的杀戮开始的时候，震惊和恐惧几乎占据了红莉栖的全部思维，她想要别过脸，不去看那些惨烈的场景，但却无法挪开视线。
这些平时可能只在网站中中见到的画面，现在以最真实的方式出现在红莉栖的眼前。
甚至还有歹徒的血液飞溅到车窗上。
虹夏依旧闭着眼睛，紧紧依偎在红莉栖的怀里，她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红莉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周钰洁要她自己抱住虹夏，不让她睁开眼睛了。
原来是避免让她目睹一切吗？
那些惨叫声非常具有穿透力，红莉栖自己都能听到，虹夏也不可能没有听到。
其实虹夏听到那些惨叫声的时候就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入红莉栖的怀里，她很清楚是周钰洁让这些人发出惨叫的。
她没有杀过人，原本以为杀人离她很遥远很遥远。
虹夏自己从周钰洁手上接过武器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杀人。
最多也只是警告对方不要靠近自己。
但现在，杀人原来是离自己如此的近……
虹夏头一次感到周钰洁变得陌生起来了。
而红莉栖则是脸色苍白，尽全力保持着镇定，但她内心的波澜久久无法平复。
周钰洁刻意将最后一名歹徒留了下来，将其这位吓尿裤子，处于极度害怕状态下的“幸运儿”五花大绑。
但因为周钰洁嫌他太吵了的原因，从倒在他身旁同伴的尸体身上撕下一大块沾满鲜血的布料塞进他的嘴巴里面，只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
这个倒在他身旁的歹徒，先是被斩断双臂，然后被拟态大刀直接贯穿胸膛，死的非常惨。
但比他惨的倒霉蛋还有好几个，至少他的尸体还保留了脑袋。
现场很快回归了死一般的寂静，最开始的惨叫声并没有吸引到周围居民前来查看。
整个街区的居民就好像蒸发了一样，很诡异。
这条街道最明显的就是这辆悍马H1了，其次是这辆车周围极其血腥的“屠宰场”。
倒不如说，两者的存在构成了
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和不适，把目光投向这位浑身是血的杀神。
红莉栖她没法做到将在机场接待自己时候沉稳的周钰洁和现在的这副杀意满满的周钰洁联系成同一个人。
周钰洁全身沾满了血迹，脸上的冷酷表情让我不寒而栗。
那种残忍的方式震撼了红莉栖的神经，但身为天才科学家的理智告诉她，这是为了保护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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