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无法回答
姜窈欢看着江浩然，一脸认真地解释。
“不好意思，我没听过你的原创曲，先听的别人改编后的，就先入为主，觉得那首曲子是欢快基调的。”
听到这话，江浩然瞳孔骤紧，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眉心拧起。
“你说什么？你听过别人改编后的？”
姜窈欢点了点头。
江浩然忍不住一把抓住姜窈欢的手腕，神情严肃又激动。
“在哪里听的？是什么人演奏的？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一股脑的问题，全部朝着姜窈欢砸了过来。
姜窈欢被吓了一跳，如实回道：“这个不记得了，忘记在哪里听到了。”
她认真回忆了之后，的确是想不起来了。
江浩然用力抓着姜窈欢的手腕，手背上青筋暴起。
姜窈欢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碎了，莫名其妙的。
“那个，你捏疼我了。”
她试图挣扎。
江浩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手。
“抱歉，我有些激动。”
这首曲子，是妹妹在世的时候，他创作的。
妹妹去世之前，他只在家里弹过，并没有录音什么的。
后来妹妹去世之后，他再也没有弹奏过了。
怕一弹奏，对妹妹的思念就愈发沉重。
家里人肯定不会对曲子进行改编的。
除了家里人，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妹妹了。
而且，姜窈欢清楚地说，她听到的版本，是欢快的。
妹妹听到的，就是欢快的。
那个时候，妹妹两岁半。
她从小，音乐天赋就极好。
他弹钢琴的时候，妹妹总是乖乖趴在钢琴上，安静聆听。
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跟着哼唱曲调。
有些复杂的曲子，江浩然弹奏几遍之后，妹妹就会跟着一起哼哼了。
一想到妹妹可能活着，江浩然就激动万分，仿佛黑暗中，抓住了唯一的光明。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妹妹死了。
那截被奶娘带回来的烧焦手臂，经过DNA对比，的确是妹妹的。
可那并不能完全证明，妹妹就一定是死了。
虽然医生说，三岁的小孩子，手臂从胳膊肘那里砍断的话，一定失血过多，活不了的。
可后来他们翻遍了附近可能的案发地点，什么都没有找到。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只有那一截烧焦的手臂。
所有人都说妹妹死了。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们，他们都相信了。
可他不信，他怎么都不信。
除非亲眼看到妹妹的尸体。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尸体还是没找到。
当年的真凶，同样没找到。
妹妹的事情，成了北市最大的悬案。
现在，眼前这个女孩，却说她听过这首曲子的欢快调子。
那一定是妹妹哼唱，或者是弹奏的。
“姜小姐，拜托你好好想想，是在哪里听过？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江浩然眼神无比焦急和期盼。
心里，是翻江倒海的激动和迫切。
姜窈欢还以为江浩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原创曲子被改编，所以想要找到那个未经他同意，没有拿到版权就随便改编的人，追究责任。
“好，我想起来就联系你。”
姜窈欢见江浩然这般认真又着急的样子，点头答应了。
江浩然从口袋里摸出名片，递了过去，郑重说道：“拜托了！”
姜窈欢伸出手，准备去接名片。
正在这个时候，一股子熟悉的清冷檀木香传来。
她的腰被人一圈，拽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里。
一抬头，是盛淮泽。
姜窈欢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盛淮泽面色阴沉，冰冷的目光盯在面前的陌生男子身上。
将姜窈欢的腰又搂紧了些，用行动宣誓着主权。
江浩然只觉得一股子强大的威压朝着他碾压而来。
好强的气场！
“芸姨。”
盛淮泽朝着陌生男人递过去一个警告的威胁眼神，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希芸。
“淮泽，你来接欢欢啊！”希芸笑着说道。
江浩然皱眉，目光在盛淮泽身上凝视着。
男人的眉眼，和曾经的少年，瞬间重合。
“盛淮泽？”江浩然试探着喊道。
盛淮泽面色冰冷，在帝都，敢当着他的面，喊他大名的同龄人，可没几个。
见盛淮泽没认出来自己，江浩然自报家门。
“我，江浩然。”
盛淮泽冰冷的眼神微凝，下意识喊出：“大……”
回过神后，噤了声。
江浩然苦笑一声：“大舅哥就不用喊了，我听爷爷奶奶说，你上周结婚了，他们说，新娘子很漂亮。”
说罢，江浩然看向了姜窈欢，眼神露出浓重的悲伤。
姜窈欢皱眉，那种感觉又来了。
江浩然明明看着她，却仿佛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江？大舅哥？
姜窈欢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位江浩然，该不会就是盛淮泽的小未婚妻江嫣然的哥哥吧？
脑子里噼里啪啦，瞬间全部想起来了。
她之所以觉得那首曲子熟悉，欢快曲调，是因为她在梦里，听过。
更确切的说，或许不是梦，而是江嫣然的回忆里。
身上立马又起了鸡皮疙瘩，她忍不住往盛淮泽的怀里又钻了钻。
她就说嘛，她肯定是被江嫣然附身了……
不然怎么又会见到江浩然啊！
现在江浩然追问她是在哪里听到那首曲子的，她怎么实话实说？
那个，江先生，我通灵了，看到你妹妹的记忆了。
这不是扯呢嘛！
姜窈欢小脸皱在一起，小心翼翼看着周围。
希芸有些意外，看着盛淮泽和江浩然，一脸的疑惑。
“你们认识？什么大舅哥？”
盛淮泽看了眼江浩然，见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说了句。
“说来话长，陈年旧事。”
当着江浩然的面，提起去世的妹妹，的确不太合适。
而且，今天是江嫣然的忌日，当然，也是她的生日。
见盛淮泽和江浩然都没有多说的意思，希芸识趣没有再问。
“一起吃个饭吧！”
江浩然主动提道，再一次将他的名片，朝着姜窈欢递了过去。
姜窈欢看了眼盛淮泽，眼神里带着询问。
盛淮泽接过名片，递给了姜窈欢。
姜窈欢这才收下。
“我去不了，得在这里盯着排练呢！你们去吧！”希芸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和希芸道别之后，三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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