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旧事
第218章 旧事
张嫂是青龙帮的老人了。
贺赫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也不甚管他，只派了一个丫头照顾他。那丫头是个心眼多的，见贺钧雷把贺赫丢给她后就不再过问了，心里明白这个小少爷怕是并不受宠。
那时候的贺赫虽然只有六七岁，那俊俏的眉眼却生的极好。雪白的小脸上镶着两颗黑宝石似的眼睛，每日都像个小大人般板着脸，像个瓷娃娃一样。
那丫头见这小少爷并不受宠，心中也没了顾忌。于是时常带着贺赫钻进房子里，脱下少年的衣服，哄骗着他同自己玩“摇摇车”。
直到有一天，张嫂凑巧过来办事，听见动静，撞破了他们的“游戏”。
“你们在做什么？！”看见赤.裸.着坐在贺赫身上的小婢女，张嫂气的浑身发抖。贺钧雷就是这样“好好照顾”小姐的儿子的？
张嫂是贺赫的母亲——沈若云的贴身丫鬟。那会儿虽然都说人人平等，不应有奴仆丫鬟这些老旧规矩，但那些钟鸣鼎食之家又哪个不是一呼百诺？
张嫂虽说是沈若云的贴身丫鬟，但却也是同她一起长大的手帕交。自从当年沈若云遇害身亡后，青龙帮立刻翻脸，撕破两家的合约，顺势吞下沈家大量产业。而贺钧雷，也在这次的动乱中成为了青龙帮的帮主。沈家怀疑这是青门的阴谋，苦于没有证据，只得就此同贺钧雷断绝往来。张嫂也跟着回了沈家。
沈家本来是想要回沈若云的孩子的。
当时，贺钧雷闻讯而来，在沈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抱着沈老太君的裤腿苦苦哀求。沈老太君虽然心疼外孙，但想着贺赫毕竟也是贺钧雷的亲生儿子，虎毒尚不食子，这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张嫂这次来青龙帮是要请贺赫回一趟沈家的。沈老太君年事已高，重病只中念叨着想见这个流落在外的外孙最后一面。
却不想，竟撞见了这种事！
那丫头乍闻一声怒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急急从贺赫身上下来，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
彼时年幼的贺赫尚不懂事，见唯一的玩伴这副模样，又见那个陌生的妇人瞪着他们满脸愤怒，伸出双手就把那丫头护在身后。
小小的嘴巴一开一合，说的话语却是不容置喙。
“莺歌是我的人，你凭什么凶她！”
张嫂顿时气急，拉着那丫头就要去找贺钧雷算账，问问他到底是怎么看管小少爷的！贺钧雷正在堂间开会，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他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气势。
看着气势汹汹抓着莺歌进来的张嫂，他眉头微蹙，“这就是沈家的作客之道？”
张嫂冷笑，一把将莺歌向前一推，“我倒要问问你是怎么好好照顾小少爷的！”
莺歌吃痛，摔在了地上。
一路小跑着追过来的贺赫一眼就看见跪坐在地上的莺歌，连忙上前就要扶起她。
张嫂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把抓住还要扑过去的贺赫，她瞪着贺钧雷开口嘲讽，“当年你言辞恳切的说要好好照顾小少爷，老太君这才同意你将他带回去，结果呢？这就是你的‘好好照顾’吗？”
年幼的稚子哭喊着要去救地上跪坐着的丫鬟，看着张嫂满脸愤怒，贺钧雷胸中也怒气翻涌，“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你沈家派人来我青龙帮就是为了闹事的吗？”
“闹事？”抬腿踹了莺歌一脚，张嫂冷笑，“你怎么不问问你这贱婢做了什么好事！”
听她这话，莺歌顿时抖如筛糠。
见两人这副模样，贺钧雷的心中也起了怀疑，紧紧盯着跪坐在地上的莺歌，他开口，语气冰冷，“说，发生了什么事？”
听他问话，莺歌浑身哆嗦着，不发一言。
贺钧雷眉头深深皱起，盯着莺歌，语气更加冰冷，“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帮主！奴婢只是，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急急爬到贺钧雷的脚下，她伸出双手紧紧抱住那人的裤脚，哭着说道。
“你不说我替你说！”恨恨地盯着满面惊惶的莺歌，张嫂咬牙切齿地道：“今儿刚商量完小少爷去沈家探亲之事，我寻思着许久未见小少爷了，也不知道他过的如何。问了下人小少爷的住处，就自己寻了过去，谁曾想，刚到那儿就看见这贱婢，这贱婢……”
说着，她胸口剧烈起伏起来，“这贱婢竟勾引小少爷！”
“什么？！”一脚踹开腿边不停求饶的莺歌，贺钧雷俊秀的脸上全是杀气。他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我……”莺歌伸手抓住钳住她脖子的那只大手，无力地挣扎着，却不敢为自己辩解一句。
年幼的贺赫看见这幅场景，顿时目眦欲裂。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他一把挣开张嫂的手，扑向贺钧雷要救下自己的玩伴。
“放开她！你放开她！”
“放肆！”贺钧雷见他这样，更是怒发冲冠。“这贱婢该死！”
“她只是陪我玩！”贺赫瞪大了眼睛，“你平日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还要带走我的玩伴？”
贺钧雷不再理他，掐住莺歌的手更用力了。
“少爷……救…救我……”看到站在一旁的贺赫，莺歌仿佛又见到了希望，挣扎着说道。
听见这话，贺赫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扑到两人中间，对着贺钧雷掐在莺歌脖子上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少爷生病了。来人，带少爷回房休息！”贺钧雷吃痛，松开了莺歌，看着护犊子一样将莺歌护在身后的贺赫，他冷笑一声，吩咐道。
“是！”
身后护卫领命，上前一把钳住贺赫将他拖了下去。
拗不过身旁紧紧抓着自己的两个大人，贺赫望着贺钧雷，满脸仇恨。
“贺钧雷！我要你死！”贺钧雷不再理他，看着坐在地上不停咳嗽的莺歌，冷笑道，“说吧，你想怎么死？”
“帮主！”莺歌瞪大了眼，紧紧抱住贺钧雷大腿，“都是小少爷逼我的！是小少爷让奴婢这样做的！”
贺钧雷眯眼盯着她，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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