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与落魄皇子39


  “阿阮,你知道吗?你走的这几天,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你看,黑眼圈都一大圈了。”

  谢衡之指了指他那漂亮的眼下,一抹淡淡的青色,神情有些可怜。

  “马上你就可以搂着你的侧王妃睡觉了!”阮白冷哼一声,心中愈发气恼。

  谢衡之看着他,“吃醋了?”

  “吃你的醋?我怕要淹死在醋坛子里。”阮白别开头,索性懒得搭理谢衡之。

  少年凑到阮白面前,狭长清亮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讨好,“阿阮,别生气好不好?”

  在旁人眼里,一直冷若冰霜、不苟言笑、清冷绝尘的谢衡之,在他面前总是神态多种多样的,就比如现在。

  谢衡之的脸生的极为精致好看,寻常时他脸上不会有太多表情,顶着那张让人惊艳的脸,却让人不敢产生丝毫亵渎的想法。

  偏偏此刻做出这般可怜兮兮地表情,没有丝毫违和感,让人生出不该去苛责的想法,想立刻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当阮白生气,或者谢衡之想对他做点过分的事情,被阮白拒绝时,谢衡之就会伏低做小,可怜兮兮地像小狗一样讨好他,央求他。

  大概是吃准了阮白容易心软,总会原谅他答应他。

  阮白垂下眼,不知道谢衡之以后会不会也会这样,伏低在他娘子身边央求他的正牌娘子。

  他轻叹了一声,“谢衡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能不能告诉我?”

  他需要好好和谢衡之谈一次,他想知道他的想法,也让他知道他的想法。

  “你既然娶了许照月,为什么还要把许照溪娶进门?”

  谢衡之漆黑的眸子看着阮白,“阿阮,皇命不可违,父皇赐婚,我不能拒绝,至少现在不能。”

  “我娶她们只是权宜之计,再等等。”

  阮白知道,“那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把我囚禁起来?等到你可以违背皇命之后,再和我在一起?”

  “谢衡之,你可能早就知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们那边,是一夫一妻制的,也就是说,你娶了别人,就不能再拥有另外一个人。”

  “我知道你们这边是三妻四妾无所谓,可是,我不行。”

  阮白直直地看向谢衡之,“你现在在我眼里,已经是别人的相公,别人的夫君,我的道德底线不容许我们再在一起。”

  谢衡之手撑着下巴,笑了一声,“阿阮,原来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要离开的吗?”

  “怕你会抢了别人的夫君?怕你会忍不住突破道德底线?”

  看着谢衡之像是在说笑模样,阮白一股无名的火气蹿了上来,他刚才说的在谢衡之眼底算是放屁吗?

  阮白说不下去了,他起身,“我该走了,王爷,您喜欢玩这种游戏,我恕不奉陪了。”

  “别走。”谢衡之抱住了阮白。

  “又生气了?”

  “放开!”阮白推了两下,没有推动,虽然他现在也算是有功夫的人,可是他的武功比谢衡之低太多了。

  谢衡之一把将阮白从新拉回自己的腿上,脑袋轻轻地放在阮白肩上,“阿阮,你吃醋的模样,很可爱。”

  “谢衡之!”阮白是真的生气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谢衡之正色了些,“阿阮,娶许照月是她主动找上我,想让我帮她一个忙。”

  “许照月不想让长公主留给她的那笔巨额嫁妆被许照溪带走,她想到了一个偷梁换柱的想法,她拜托我找人解决掉原本和她定亲的赵恒宇,又暗中让我帮她在父皇那促成她和十皇子的婚约,又特地与许照溪定下在同一日出嫁。”

  “原本我们约定互不干涉,只是合作关系,她现在拿到自己的嫁妆,已经改名更姓,下了江南。”

  “只是我们都没想到许照溪竟然不安常理出牌,而父皇又被她蛊惑,想出让我再纳许相庶女做侧王妃的法子,好让她再一次进王府。”

  “你放心吧,她不会如意的,我都安排好了。”谢衡之亲了一口阮白的脸颊,“我这样的解释,可还满意?”

  其实谢衡之的解释,阮白已经猜中了大部分,“你会怎么安排许照溪?”

  “她……不是一般人。”阮白想说,许照溪身上带着系统,恐怕没有想象中那样好对付。

  “她的确有很多古怪,父皇像是被她迷了神智般。”谢衡之沉思了片刻,“不过,你不用担心。”

  “倒是你,这几日,你就在这个院子里好好待着,不要再出去乱跑了。”

  阮白看着谢衡之,“你总不能关着我吧。”

  “如果可以,我真想关着你,”谢衡之望着阮白,幽幽叹息道:“我与许照月假成婚那两日,带兵连夜平了隐龙镇,身受重伤回来,你却跑的没影没踪。”

  “你……何时去的隐龙镇?”阮白皱眉,他以为谢衡之是在成婚前带兵去的隐龙镇,只是听谢衡之的语气,似乎不是。

  谢衡之将阮白搂进怀里,“成婚的那一日。”

  “你是说成婚的那日晚上吗?”不对啊,如果是他成婚的晚上,那谢衡之应该早就发现他离开了,而不是说回来。

  “傻瓜。”谢衡之摸了摸阮白的腰,细了,不知道这几日有没有好好吃饭。

  “成婚那日凌晨,我带着兵突袭了隐龙镇,等到处理完事情回到王府之后,已经是下午。”

  “你说谎,你那天明明在王府里成婚。”阮白亲眼看到了谢衡之背着新娘子下花轿,还拜堂成亲,难道这还有假。

  谢衡之漆黑的眸子幽幽,伸手点了点阮白带着易容的脸,“我身边有几个易容好手,成亲那日,我找了个人易容成为了我的模样,去代替我成亲。你瞧见他没,几乎和我一模一样,那人是我的表弟,二舅舅唯一幸存下来的血脉,我们原本模样就有几分相似。”

  阮白:“……”

  谢衡之用着成亲为幌子,让隐龙镇幕后的人放松警惕,连夜带兵突袭了隐龙镇,打的他们一个措手不防,然而隐龙镇多年藏匿罪犯与流寇,其中不乏有高手,一个两个谢衡之能对付,但是一群高手被逼急了,狗急了还知道跳墙,谢衡之虽然武功高强,也没能讨到好处,身上大大小小受了不小的伤。

  等到他回到王府,才发现阮白跑了。

  看着阮白将当初他亲手雕刻送给他的小鹿留在他们居住的床头,谢衡之急火攻心,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晕了过去,昏迷之前,谢衡之咬牙切齿地让人务必将阮白找回来。

  阮白离开的这几天,谢衡之一直躺在床上,伤口疼的要命,时而发热,时而昏昏沉沉,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找不到阮白更是让他心焦繁杂。

  直到那一晚上,阮白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嘴里一股血腥味道,再次醒来,自己的伤好了。

  谢衡之知道,阮白肯定是回来了。

  果然,他就知道,他还是放心不下他的。

  想到这儿,谢衡之忍不住亲了一口阮白,“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阮白没想到谢衡之竟然找人代替他成亲,更绝的是那天他太难过,神情恍惚,以至于竟然没有发现那人不是谢衡之,是谢衡之的表弟易容的。

  他忍不住捶了一拳谢衡之,“混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谢衡之有些无奈,“你身边到处都是眼线,怕你演技不好,让人察觉到了不对,想着辛苦你忍一下,晚上回去再告诉你,谁知道你竟然提前跑了。”

  天知道谢衡之干完一件大事回来,发现自己媳妇儿跑了,连一张纸条都没有给他留,是什么心情。

  尤其是在知道阮白竟然还给小春子留了纸条,这让谢衡之很是吃味。

  他附到阮白面前,咬住阮白的耳垂,细细研磨。

  阮白吃痛,偏偏耳朵又敏感,被谢衡之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耳朵里,半边身子都是酥酥麻麻的,他眼里沁出水光,“轻、轻点……”

  谢衡之松开了阮白的耳朵,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瞧着阮白脸上易容的东西,“还没告诉我,你带回来的那位姑娘是什么人?”

  “秋司。”阮白没有想隐瞒谢衡之。

  他甚至怀疑,秋司身上的伤,或许就是谢衡之所为,当然,谢衡之身上的伤,可能也有秋司的手笔。

  对于秋司,阮白总归是不能做到十成十的全部信任,尤其是在被他戏弄过一次后。

  而且秋司既然已经猜到了谢衡之是伤他的人,为什么会跟着他来王府,这也是阮白疑惑的地方。

  一种可能,秋司真的转性了,不再做坏人的棋子,另一种可能,不好说。

  “秋司?”谢衡之听到这个名字,皱起了眉,“你救了他。”

  阮白点了点头。

  谢衡之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知道你的血能够让伤口痊愈吗?”

  “放心,我忽悠他是山里的神仙给了他仙丹灵药救了他一命。”阮白拍了拍谢衡之的肩膀。

  谢衡之轻叹一声,“以后不许随便轻易的救人。”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阮白点头,再说割手腕,他也会疼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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